阳光花世
我不该总是提花。可是每次我闭上眼,她就坐在花海里。她的裙上绣着小花,身上停满蝴蝶。她的面庞模糊不清,神色是喜悦和恐惧的叠加。
她长发是粉色,不是白色,也不是黑色。我查过了颜色表,太阳下就是淡粉色,我没有疯。她像是希腊神雕塑。花是种出给人看的,她站在花海中也想是进入一个预设的画面。她比花要美,为什么不可以说?我没有证据。
我没有带水,也没有水杯。我干渴无比,可是不想要买咖啡。如果我咽口水的声音太大,她就会觉得我紧张,也就不会问我那个问题。
她走路的样子像是花从地里长出,轻轻摇曳。我知道这句话没有常识,可是就是从我脑子里冒出来了。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。
花海是什么气味?花海当然没有气味,所有的花都没有气味。它们只有颜色,我看到的是粉色,她看到的是紫色。她身上大概会有蓝风铃的香气。
无骨鱼
开饭了,可是我不饿。人必须要吃饭。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。
她说话的时候,我总觉得她不是在说给我听,是说给那边的海岸。她说”没有太阳的天气也不错”,可能是有什么隐喻,或者没有。
我想吃炸丸子,烤鹌鹑,还有煎羊排。这些在这个世界都统统不存在的。我突然发现我吃饭的时候话真多呀,我大概是说过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。
她切开盘子里的鱼肉。鱼肉没有骨头,这让我很害怕。医生说过,那是正常的,可我还是害怕。没有骨头的东西,是不是不算真的鱼?没有答案的交流,是不是真的交流?
她跟我说:“我觉得今天很开心。”
我把叉子插进鱼肉里面,说:“我今天也很开心。”其实我想说,“我不想要今天结束。”
但她说:“你不吃了吗?”
我说我不饿。我其实吃饱了。那么让我们点上真正的蜡烛吧。
且听风吟
可是我更想去海边和她吹风。圣地亚哥的海滩。
人真的有灵魂吗?我感觉难以触及,但是她的灵魂触手可及。心跳可以暂停吗?大概不能,但是她的可以。我想说很多话,想要发牢骚。
风也许不会吹过海岸,但是现在正在吹我的头发。
她的灵魂好像被融化在风中了,走在我身边的不过是个躯壳。谁知道她说了什么,我一点儿也听不见。
哦,她问我怎么了。我说没事,我只是觉得风有点吵。
结语
梦醒在六月。